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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姆拉山遇险记
时间:2017-05-23  作者:  新闻来源:  【字号: | |

  近日,年过花甲的退伍军人张金友在整理家中物品时,一枚铝质、圆形、国徽图案的帽徽映入他的眼帘。

  帽徽,是军人佩带在军帽上的标志。这枚国徽图案的帽徽,是张金友一直珍藏在身边的永久性纪念品! 

  这枚帽徽的颜色仍是那么的鲜艳!

  抚摸着这枚西藏边防部队的战友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佩戴过的帽徽,张金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44年前在西藏德姆拉山遭遇特大暴风雪的情景仿佛又浮现在眼前。

  那是发生在1973年的事了。

  那年3月,○○七五部队七连九班副班长冉忠举、六班战士张金友,奉命外出执行任务,在海拔近5000米的德姆拉山上遭遇特大暴风雪袭击,大雪封山、汽车难行,吃住困难,被困山上6天。

  在同行的空军部队、边防部队战友和道班工人的大力帮助下,战友们团结协作,吃大苦、耐大劳,斗风雪,抗严寒,勇往直前,最终战胜严寒和饥饿,走出了困境,安全回到了部队。

 

  (一)

  3月初,内地已是春暖花开、阳光明媚的春天了;而有“世界屋脊”之称的青藏高原,还处在严寒的隆冬季节。 

  主峰超过海拔5000米的德姆拉山,是青藏高原主体的西藏高原东部的一座屏障,是印度洋北上暖湿气流和青藏高原南下寒流的分界线。高耸的山体挡住了从印度洋吹来的暖湿气流,阻止了青藏高原的寒流南下,使山南的察隅处于亚热带气候,成为西藏的江南、鱼米之乡。也正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德姆拉山的降雪较多。

  3月9日傍晚,德姆拉山上暴风雪肆虐,寒风呼啸,鹅毛大雪漫天飘荡,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一场特大暴风雪覆盖了雪山原野和狭窄、陡峭的盘山公路。 

  这时,德姆拉山南麓的察隅——然乌的公路上,两辆“解放”牌军用汽车正沿着碎石路基的公路吃力的、慢慢的往山上行驶。冉忠举、张金友等10名解放军指战员就在这两辆车上。 

  汽车越往山上走,风雪越大,积雪越厚。狭窄的公路路面,有的地段连公路的轮廓都看不清楚。 

  公路上,除驾驶员外,其余战友都跳下汽车,吃力地用铁锹铲除公路上的积雪,为汽车前行开辟道路。大雪飘落在他们身上,栽绒帽、皮大衣上积满了厚厚的雪花。带了防滑链的汽车紧随其后,象喝醉了酒似的,在崎岖不平的雪路上东摇西晃,一小段距离、一小段距离地艰难爬行。

  晚上八九点钟,汽车终于来到了一个公路养路道班。

  道班的屋顶全被厚雪覆盖,木质屋檐结满厚冰。 

  沿途的铲雪开道,战友们的体力早已消耗殆尽,疲备不堪,又冷又饿。加之德姆拉山高寒缺氧,有的战友出现高原反应,头疼脑涨,昏昏欲睡。战友们到达道班后,顿时瘫倒在地,不能动弹。

  道班工人师傅见状,马上给战士们弄饭吃。该道班因海拔高,那时生活条件所限,没有高压锅,用平锅煮(蒸)出的饭全是夹生饭,很难咽下。 

  张金友至今都还清楚地记得:自己长这么大,当晚第一次吃了带有一股霉味的脱水菜——压缩红萝卜干。

  道班地方小,房屋狭窄,无法睡觉。战友们就围坐在火炉边烤火,囫囵打个盹,度过了翻越德姆拉山的第一天。

 

  (二)

  冉忠举、张金友所在的○○七五部队,是解放战争时期组建于大别山的英雄部队,在刘、邓大军的编成内转战大江南北,为解放战争的胜利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解放后,这支部队一直驻防在重庆。担负着警卫、守护重庆市的首脑机关、重要目标和训练、执勤等项任务,忠实地履行了保卫重庆的生产建设和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使命,维护了驻地的社会稳定。

  1969年4月,这支部队奉命调防到四川省甘孜州巴塘县,参加了康南剿匪斗争。部队充分发动群众,调动指战员的参战积极性,运用了正确的战略战术,采取军事打击和政治瓦解相结合的手段,积极开展剿匪斗争。在一年多的时间内,基本消灭了义敦县境内的流匪,剿匪斗争取得了重大胜利。部队的几次战斗经历也被编入了解放军总参谋部汇编的《典型战例》一书之中。 

  1970年7月,这支部队又奉命调防到西藏邦达,参加八○九一工程国防施工。 

  八○九一工程,是为了加速西藏建设,巩固西南边防,毛泽东主席、周恩来总理亲自批准修建的。它位于万山纵横的横断山脉, 坐落于藏东著名的昌都邦达草原。 

  邦达草原,海拔4334米,交通和通信都非常不便;年平均气温零下2.9摄氏度,极端温度达到零下42摄氏度,冻土层2米。那里风沙大、气候干燥、严寒,冰冻期长,空气稀薄。条件极其艰苦、恶劣。 

  每年10月下旬至次年4月上旬,土层冰冻,不便施工,部队便开展军事训练和政治教育活动;4月中旬至10月中旬,土层解冻,是工程施工的黄金时段,部队抓紧时间进行国防施工。

 

  (三)

  为解决连队炊事班做饭需用的筲箕和刷把奇缺问题,七连安排九班副班长冉忠举和六班战士张金友到察隅去砍竹子。

  察隅在邦达南面,距邦达400多公里远,位于西藏自治区东南部,属喜马拉雅山与横断山过渡的藏东南高山峡谷区;西北高,东南低,相对高差达3600米,垂直高差悬珠。独特的亚热带气候,造就了察隅“一山有四季,四季不同天”的神奇自然景观,素有“西藏小江南”之称。气候独特且复杂多样。由于南受印度洋暖湿气流的影响,北有德姆拉雪山天然屏障保护,气候既有青藏高原的特色,又有自己的独特之处;温度适宜,日照充沛,热量丰富,雨热同季,适合多种农作物生长和林果种植。 

  3月5日,冉忠举、张金友搭乘八○九一工程指挥部所属空军机械营一连的汽车从邦达出发,于3月6日到达察隅。空军机械营一连此行派出了两辆“解放”牌汽车,每车两人,由一名姓杨的排长带队。

  察隅那里,有本部八连先前派出的一个木料砍伐点。一个排的兵力在那里砍伐青杠小圆木,用做国防施工所需的圆锹、十字镐把子。

  冉忠举、张金友到达察隅后, 3月7日、8日连续两天,都在密林深处方圆几公里的范围内寻找竹子,但都没有找到。

  3月9日早上,冉忠举、张金友又搭乘空军机械营一连满载青杠木棒的汽车,原路返回邦达。

  在古井兵站,有4名头戴国徽、上穿草绿色军衣、下穿海蓝色军裤的边防部队老兵,搭乘他们的汽车回内地探亲。

  那时的边防部队指战员着的是两种颜色的服装:一种是着解放军的草绿色军装,佩带全红五角星帽徽和全红领章,领章背面标明佩带者的姓名、血型和部队代号。一种是着上绿下蓝服装,佩带以国徽图案为主体的72式民警帽徽和全红领章。

  他们从古井兵站出发,准备翻越海拔4900米的德姆拉山垭口,向然乌兵站开进。他们刚出发几公里,天空中就下起了大雪,公路上积满了厚厚的积雪。他们想返回古井兵站,汽车都无法掉头了,只有继续前进。

  于是,便出现了上文的一幕。

 

  (四)

  3月10日。清晨,杨排长指示,趁积雪没融化前、冰冻的公路路面是坚硬的时机出发,力争在天黑前强行翻越德姆拉山山口。只要过了山口,下山就好办了。 

  天刚麻麻亮,两辆汽车就出发了。 

  这一天是又惊、又险、又万分艰难的一天哪! 

  谁知道:德姆拉山上的暴风雪越来越大,汽车越往山上走,积雪越来越厚。车轮老是打滑,那情那景说成寸步难行也不为过。汽车走走停停,整整一天才行驶几公里。

  高原的冬天,冰雪覆盖了山峰和原野,举目远望,四周全是白茫茫的积雪,根本找不到一粒裸露在地表的石子、铲不起一小撮泥沙来垫衬打滑的车轮。

  汽车在战士们铲开积雪的道路上艰难地慢慢爬行。 

  晚上十一点左右,汽车来到半山腰一个左边是陡岩、右边是高山、地形十分险恶的地段。

  这时,一辆汽车不慎滑到路沟里去了。大家又挖雪,又撬车,都没有使汽车回到公路上。 

  汽车抛锚半小时许,公路右上方的不远处燃起一堆篝火。几分钟后,公路左边汽车刚经过的“之”字形路段方向又燃起了一堆篝火。 

  杨排长和边防老兵分析说,可能遇上土匪了。 

  杨排长立即指示:汽车不开灯,人不大声说话;将全体人员携带的3支枪(空军一连汽车上装备的1支五六式冲锋枪、冉忠举携带的五六式冲锋枪、张金友携带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集中使用,由冉忠举、张金友和边防部队老兵分三个方向警戒;为方便联糸和防止不测,大家尽量不出声,不让对方摸清我们的真实情况,警戒人员在离汽车20多米远的地方放暗哨;其余的战友抓紧弄车。 

  当时,所有的人都十分紧张,都在更加努力地挖雪、推车。

  这时,战友们又冷,又饿,又累。在察隅出发时带的食物不多,早已吃完。还好,汽车上还有从砍伐点带回连队的窝笋和红苕。但这些窝笋和红苕早已被严寒的气候冻成冰棒了。无奈,大家就啃冻窝笋和冻红苕,边啃边嚼,待冰冻食物在嘴里含软些了再慢慢咽下。战友们轮换着啃冰冻食物,轮换着挖冰雪。又用车上的青杠木棒来垫车轮、撬车轮。 

  有几次,空军战友拿自己的皮大衣来垫车轮。边防老兵说,别用皮大衣垫车了,皮大衣被车轮压得太烂了,就没有穿的了,就会被冻坏的。可空军战友说,皮大衣压烂不要紧,总比车毁人亡强!这句话给张金友留下了终身难忘的印象!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艰难拼搏,车轮终于回到了公路路面。驾驶员战友把汽车后轮一边卸下一个,留一个,还是带上防滑链,这样,汽车终于又可以开动了。战友们立即上车离开此地。 

  同行的4名空军战友真的很辛苦!也很了不得!他们凭着过硬的、高超的驾驶技术和顽强的毅力,稳稳地驾驶汽车。汽车行驶时,他们要高度集中精力开车,其他战友则还可以休息打盹;汽车抛锚时,他们顾不得寒冷和饥饿,挖雪累得不行也不叫苦,千方百计地想办法使汽车正常行驶。

  后半夜,汽车终于来到了距离第二个道班约一公里远的一个弯道处。这里的积雪高过了汽车篷杆,汽车无法前行。 

  战友们实在是筋疲力竭了。 

  杨排长决定留下两人守车,其余战友徒步摸到道班。

  到达道班后,战友们跟道班工人说明了沿途遭遇的情况。托道班工人弄些吃的,再给守车的战友送些吃的。

  据道班工人介绍说,这段路确有土匪活动;从公路修通的短短几年时间里,在这段公路上,因大雪封山汽车被困、没有来得及救助,已经有四、五个人被冻死了。

  战友们仍然围着火炉休息。 

  回想一天的经过,张金友第一次觉得空军战友在古井兵站捎搭上的边防部队的老兵是对的,是予人方便自己方便。没有边防部队老兵的帮助,他们遇到的困难肯定会更大得多。 

  3月11日。在道班师傅的大力帮助下,到下午两点钟许,战友们好不容易把汽车前方公路上的积雪挖出一条雪沟。 

  道班师傅给外面挖雪的战友们送来了糌粑,并特意为战友们蒸了一个大号搪瓷盅的米饭。这里也因海拔高、又没高压锅煮饭,煮出的米饭太夹生了。大家又讲风格,十来个人都没有吃完一搪瓷盅的饭。 

  饿了,战友们就用喷灯烤车上仅剩的一点窝笋和红苕,加热后啃着吃。那可是没有油、没有盐、还是生的窝笋和红苕啊!战友们边吃、边挖,连推带拽,汽车慢慢前行。

  傍晚时分,汽车来到离道班3百米左右、能直接看得到道班房的地方,再也走不动了。

  杨排长和道班师傅商量后,决定停下,等待救援。

  当晚,轮到张金友和冉忠举守车。

  德姆拉山的天气虽然很冷,但人只要在挖雪、在弄车,全身都在活动,还不觉得冷。一旦停下来不动,没火烤、没事干,那才能领略到高寒山区的夜晚有多冷!那简直是要好冷有好冷!

  车上虽有几个人的被子和大衣,但车厢篷杆只有上面和两边有蓬布,前面和后面都没有篷布遮挡,穿堂风夹着大雪,直接吹在人的头上、脸上。没多久时间,被子上就盖了厚厚的一层雪,结了一层冰。冉忠举、张金友躺在既不平整、还四处透风的青杠木棒上,整个身体被冻得“”地直哆嗦。在高海拔的德姆拉山上,如果真的睡着了,就有可能醒不来了,那就永远地睡着了。

  这真是一个难熬而漫长的夜晚啊!

  幸好冉忠举、张金友入伍前曾在农村长期从事体力劳动、具有年轻健壮的体格,他们发扬吃大苦、耐大劳的部队光荣传统和革命精神,在车上互相鼓励,硬是咬牙坚持住了严寒的考验,完成了看守汽车的任务。 

  如果是一般人,在这么恶劣的天气情况下,恐怕是会冻得哭鼻子的哟! 

  3月12日。杨排长带领战友们去探路,看能否走出去和外面取得联糸。 

  他们艰难地在雪地里行走,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远的路。翻过德姆拉山山口,风雪还是很大。一望无际的雪原和高耸的山峰映入眼帘,高原雪域风光无限。但他们根本没有心情欣赏这么美好的风光。他们是怕风雪把他们刚才走过时留下的记号和脚印覆盖了而迷路。如那样,那可就无功而返了。 

  返程时,从德姆拉山山口到道班房有几个“之”字形路段。疲惫的战友们实在是太累了,就坐在铁锹上,手握铁锹把,从上往下连滚带滑地往道班方向翻滚。这样,着实近了许多路程,节省了时间。 

  由于接连几天在雪地里活动,战友们的口唇已被雪风吹裂,口难张开;十个手指得甲缝也裂开了口子,流着鲜血,手指钻心的痛;张金友大便也结,拉不出,十分痛苦。

  回到道班,道班师傅已给他们准备了酥油茶和糌粑面。

  张金友以前从没有接触过酥油茶,一时间还不适应酥油茶的味道,就只吃了点糌粑面。道班的大叔、大娘就教他要忍耐着点,学喝酥油茶,慢慢地,他才学会喝酥油茶,要不然以后的几天时间,还会更艰难的。

  3月13日。天空放晴,万里碧空没有一丝云彩,强烈的阳光照射着雪地。

  为了减轻道班给战士们提供食宿的负担,争取早日和部队取得联糸,杨排长决定:除留下空军机械营一连4人守车外,其余战友都离开此地,徒步往然乌兵站走。

  在道班师傅的指点下,张金友、冉忠举同边防部队的4名老兵离开了道班,踏着厚厚的积雪,一步一步往山上走。

  他们翻过德姆拉山山口,绕过了一个海子(湖)。海子里的温泉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温泉周围的湖面都被冰雪覆盖了。他们只好绕着海子走。因为他们辨别不清海子的情况,怕海子里有冰窖窿,人一旦踩在薄冰上掉下水去就完了。

  一望无边的、厚厚的积雪阻挡着他们的去路。他们就只有慢慢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四肢并用地爬行。饿了,咽点糌粑面;渴了,顺手抓把雪粒塞进嘴里。 

  就这样,他们艰难而顽强地在雪地里前行。

  天快黑时,他们到了一个只有两个通信兵值守的哨卡,通过军用电话向八○九一工程指挥部发出了求救电话。

  哨卡旁边就是又一个道班。这是他们从古井兵站往然乌兵站途中走过的第三个道班,

  经过一天强光和紫外线照射,战友们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裂了口,脱了皮,面部黑里透红。人人都患上了严重的雪盲症,眼睛就象很多针在刺,又胀、又痛、还发热,眼泪不停地流,痛苦万分。 

  战友们在第三个道班的屋里烤火。没有干透的木柴在炉中的冒着白烟,烟雾弥漫在屋子里。战友们烤火久了,眼睛被烟熏得更加难受,就摸着路,在屋外抓点雪捂在眼睛上退烧,方才感觉稍微舒服些。

  张金友当时啥都看不见,连这个道班及周围是啥样子都没有一点印象。

  3月14日。为了照顾好这些解放军战士,道班师傅专门上山打了一只野兔,给他们改善生活。战友们的眼睛睁不开,看不见,多亏了道班师傅的悉心照顾。接连几顿饭,都是道班师傅给战友们把饭做好,碗、筷递在战友们的手上,把菜夹在战友们的碗里,让战友们吃,只差没有象喂小孩一样喂战友们进食了!战友们都深深地被道班师傅的热情照顾和无微不至的关怀所感动。

  就这样,战友们带着眼睛看不见的痛苦和怀着对道班师傅无比感激的心情,在第三个道班度过了第六天。

  15日。经过一天的休整,战友们的眼睛稍稍好了一点,但还是看不清楚东西。他们商量:不能在此耽搁久了,要继续向然乌兵站出发。

  战友们随即告别了精心照顾、帮助他们的道班师傅,离开了第三个道班。

  道班师傅给他们每人找了一根木棍拄着走路,还找来三根1米多长的木棍给他们互相牵着。战友们瞌瞌碰碰的、高一脚矮一脚的往前摸索前进。一会儿这个摔跟斗了,一会儿那个又掉雪沟里了。沿途真是洋相百出。

  这样一支奇特装扮的解放军小分队,要是出现在内地大街上和人多的地方,那才是一道吸人眼球的特殊风景线!不知有好多人围观哪!

  傍晚时分,他们终于来到了然乌兵站。

  张金友这才发现,战友们的毛皮鞋前大半截都在雪地里磨烂了,有的战友的毛皮鞋已进了雪(水)。张金友归队后,因不到毛皮鞋换发时间,两年内都很少穿毛皮鞋。此事也曾被连队其他战友取笑过。

  到达然乌兵站后,战友们才吃上久违的香喷喷的熟米饭,沾上了油荤。那些个饭菜的香甜,真正沁入到了每个战友的五脏六腑。没有历经过艰难困境磨炼的人,是很难体会得到个中甘甜的。

  在与边防部队的老兵战友分别时,为记住这几天在德姆拉山上与暴风雪搏斗中结成的友谊,张金友和边防部队的老兵还互换了五角星帽徽和国徽帽徽,以作纪念。

  稍后,奉八○九一工程指挥部和○○七五部队之命,七连连长成海舟率以七连全体指战员为主体、有部队卫生队医护人员组成的救援队伍抵达然乌兵站。

  3月16日,成海舟连长率救援队伍直奔德姆拉山救援。冉忠举、张金友也随队重返德姆拉山。在道班工人师傅的大力帮助下,全体指战员集思广益,奋力排雪。高原强烈的紫外线照射,使每个参加雪山救援的指战员脸上都掉了一层皮,他们克服了由此带来的痛苦和不便,组织骨干力量爬冰涉雪,及时给被久困雪海断粮的道班工人、路过的军、地人员送去干粮,解决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救援队历尽千辛万苦,用三天时间,终于把困在德姆拉山上的汽车和其他军、地人员救出,圆满完成了上级交给的救援任务。 

  44年过去了。这枚边防部队老兵的国徽帽徽,张金友一直珍藏着,成为他永久的纪念!

  这枚国徽帽徽,对张金友的影响极大。它时刻给他以勇气,激励着他克服人生中遇到的各种艰难险阻。

  张金友也经常用这枚国徽帽徽来勉励自己。每当遇到困难的时候,他都觉得再大的困难都没有在德姆拉山遇到的困难大;只要看见国徽帽徽,就会回想起当时在德姆拉山与战友们抗风雪、斗严寒的情景,就会把所遇到的困难不当回事,想方设法,使困难得以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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